卓玛在那撒尔山放羊时,遇到一位百岁老人,那老人须发皆白,精神矍铄,拉着马头琴,唱着一首古老的蒙古民歌。因为是蒙古语,心语听他咿呀哟嗨的,一句也听不懂,故意捣乱,唱起了《高岗上》。老人家果然停了琴声,笑眯眯的说:“呀,羊羔山上飞来的小鹰,你把我的小兔给吓跑了!”
卓玛赶忙解释:“不老松树下住着的神仙,今天,长生天都为你晴了。”
卓玛说的是蒙语,老人顿时高兴了,站了起来,往对面的一个大石牌坊上一指,说:“两朵格桑花儿,我领你们去看一样东西。”
姐俩对望了一眼,有些疑惑地跟他走了过去。
这石牌坊上是一些古老的花纹,不知在这矗立了多少年了,生了好多石花,好些地方已经风化脱落了。
老人家指着石牌坊的柱子上说:“年轻的花儿,如果你们能像神鹿一样聪明,就会看懂这个东西什么意思。”
顺老人家手指的地方,心语发现石柱上有一个用刀剑剜刻出的小洞,有一个箭头嵌在里面,不知这箭头是什么材质,居然可以射进这小石洞中。
姐俩茫然看了许久,不得其解,老人家一捋长须,慢慢的说:“多少年了,我问了无数像狐狸那么聪明的人,没有一个能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心语托腮想了许久,忽然问:“姐姐,你们蒙古族人传说中有没有神箭手,大力王之类的?”卓玛说,有呀,神箭手蒙语中叫哲别,大名鼎鼎。
心语问老人家:“老人家,这附近有没有石洞?”老人家奇怪的说:“多了,小鹿羔子。”心语说,这就对了。
石牌坊不远,就是连绵起伏的山峰,有许多的崖壁,天然的石洞。心语说,答案就在那里。
老人露出了惊愕的表情,他说:“呀?小燕子,你真知道春天?”心语一阵大笑,说老人家,你家离这多远?你回去找根撬棍来,不要告诉任何人。
老人家半信半疑地走了,忘记拿他的马头琴了。
卓玛有些明白了,姐俩对视一笑,手挽着手向山下那一幢幢石壁走去。
这里长期人迹罕至,石头上长了许多青苔,姐妹俩仔细在石壁上寻找,终于发现了一块很大的天然石条盖在一幢石壁上。
这时,那老人家拿着一根铁棍来了。姐妹俩用力在上边一撬,把条石撬断了一块,从里边“呜”的一声,冒出一股风来,心语正探头探脑住里瞅,差一点眯了眼睛。
心语蹲下身体,揉了揉眼睛,又站起来,趁夕阳余光,终于看清了洞里的情况:
——这是个不深的石洞,里面有一块很大的石台,紧挨着洞壁,一个身材高大的人,手拄一把宝剑,金盔金甲,坐在石台上,好像一具雕像一样,石台上放着弓箭和许多东西,落满了灰尘。
卓玛知道,这个,不能再动了,因为这里的东西,可能说明了一段久远的历史,有重大的研究价值。
姐俩把刚撬下来的石头,小心地抬上去复位。然后对老人家说:“这个秘密,报告给嘎查或苏木吧!”
老人激动万分,因为,这两个女娃子解决了他家几代人的一个疑问,感谢长生天吧!
——我们大致勾勒一下这个故事:
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力士、神箭手,在一次残酷的战争中受了重伤,失去了马匹,跑到石牌坊这里;
从后面,传来了敌人追兵的喊杀声,他知道,自已跑不掉了,但不久,自己人可能来寻找,来救他;
即要躲藏,还要让自己的人找到,怎么办?
于是,他用自己的宝剑在石牌坊上刻了个小洞,这个,只有他的兵器能做到;
然后用力把一支特制的箭射进这石洞里,这只有他能做到,敌人不知,他的人知道;
凭这两点,只要是自己人,一定会判断出,他到过这里,并进了石洞;
他钻进了一个石洞里,用了洪荒之力搬一块大石板,把自己封在洞里,以免被敌人发现;
然而,他受伤太重,不长时间就死去了,至死没能等来救他的战友……
这就是一个最可能发生过的故事,尘封到了今天。
相关方面通过对石洞内的研究,会得到更多细节,这个,是个很专业的问题。
第二天,卓玛和心语收拾营帐转场走了,耳边,又传来了悠扬的马头琴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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