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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下,藏一袖草原的绿阳光诗人孙树恒

来源:马头琴 时间:2023/3/23

阳光下,藏一袖草原的绿

文/孙树恒

我对草原一直怀有一种敬畏。

盛夏六月,我从呼市乘车,两个小时就到达了辉腾锡勒草原。

一到辉腾锡勒草原,到处都是风力发电机。由于这里地势高,风大,持续性,风能充足,各家电网大佬都在此投资。一台台银色的风力发电机,就像一个个战士,伫立在高天厚土上,守卫着草原;那机翼犹如银色的鹰的翅膀不停地旋转着,一个个孤单的灵魂,在空旷的草原上,银色的风力发电机与绿色的草原相映,是辉腾锡勒的一大特色。

“大美辉腾锡勒,醉美黄花沟”的广告牌映入了眼帘,分外刺眼,有冲击力。辉腾锡勒是乌兰察布察右中旗的一个地方。

辉腾锡勒,是蒙语,汉语翻译过来是“寒冷的山梁”的意思。站在海拔两千多米的草原一眼望去,山峦起伏,沟壑纵横,蜿蜒伸展。特殊的地理环境,气候多变,往往在一山之间、一沟之隔。多变的天气,带来奇特的温差,忽儿凉爽如秋,忽儿温馨如春,有时炎热如夏,偶尔这里还会有轻盈的雪飘,故有“早穿皮袄午穿纱,抱着火炉吃西瓜”之说。

我到的那天,是个好天气,阳光明媚,照的浑身暖暖的,一朵朵白云潇洒游荡,自由惬意,正如我此刻的心情。在我看来,每到一地方,不是那里有多么美丽,而是让自己在这个环境里心情得到放松,才是最重要的。人们每天都背负着欲望,背负着复杂,欲望是一个沉重的包袱,复杂是人的脚镣手铐,这些负累,很容易使人步入生命的迷途。

其实,轻装才能轻松,无欲才会无痛。简单,恰恰是人快乐的源泉。说的简单,实际不然呢。既来之,则安之,既然来了,就要玩的痛快。

草原是极容易满足的,只要有丰沛的雨水,就会还以丰满的绿、美丽的花,诱人的景色!

当我置身在草原,广袤的绿铺天盖地。风一阵阵的吹过来。望着青黛的远山,不敢久久凝视,那样目光会落在远方走丢了。

看样子,草原上,昨晚下了小雨,什么时候下的,什么时候又停的,我一概不知道。

可是今天却阳光明媚,绿草摇曳,一片片的不知名的黄花,似星星点缀在草原上,天空挂着一缕缕干净的云朵,空气中飘来杂草的芳香,夹杂着牛粪的味道。

远处看得见那白色的蒙古包,黑色、黄色、红色的马匹,在景点的大门口,但已经有游客稀稀落落的走过。

漫步草原上,脚下软软的踩在草儿、花儿上,像极了踩在家里软绒绒的地毯上的感觉。

正有一些拉练的部队战士,荷重跑过,一问是呼市的军区战士,绿色的迷彩服,绿色的钢盔,与草原的颜色一样绿绿的,唯有额头的汗珠闪闪发光。

骑马吗?有人问。我说,骑呀。说实在的,我只是说说而已。我由于小时候骑驴摔过,胳膊脱过臼,对骑马骑驴心存余悸。马的主人劝我说,没事的,安全。我就上了马背。主人也要骑马陪走,我说,别了,你再下面牵着,我骑一段,照几张像就行了,也不枉来一回了。几只狗在草原上来回跑着,还有一只瘸腿的,也许是车撞的,或者是马踢的。

我骑在马上,不敢乱动,怕惊了马,小心翼翼的。为了缓解心理恐惧,我就跟马的主人聊天。

马的主人,姓王。在草原上,难得有聊天的时刻,他做着自我介绍,不时的拍打着身上穿的保安服。我还以为他当过保安呢。他很兴奋,话匣子就打开了。他过去在外地给人家开大货车了,这两年也不挣钱。年前就回来了。他有七匹马,有一百只羊。现在一匹马一万多元,几个月旅游收入能收入个两三万元,成本三四千元。对于我们四口之家,也还好着呢。我说,也是还好生活呢。他轻轻拍着马的头,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,拽拽缰绳稳稳地走着。

我看到他一只脚,大概是右脚,我注意着的时候,鞋跟已磨平了,鞋后跟磨损得一边高一边低,那是每天牵着马造成的。对于景区的人们来说,生意也就两三个月的,这是他们的黄金时光。他们的快乐是真实的,而我们的快乐很多时候是佯装的。我们的快乐在脸上,他们的快乐在心里。

我骑了百十多米,就下了马,去寻找满地的黄花。殊不知,远处看一片金黄,近处观,是“星星点灯”。正如去过得有的草原,远看绿油油的,到近处一看,不见了“风吹草低见牛羊”的景象,只是“风裹砂子打脸疼”,那稀稀拉拉的几颗草,勉强才盖住地皮。这也是草原生态退化造成的吧。

我们去祭拜了敖包,左三圈右三圈,捡拾一块石头扔上敖包顶上。敖包是草原上的风向标,也是情人相约的地方。《敖包相会》歌曲就是唱的情人相会的情境。有很多人在蓝色的哈达写上自己的祝福,向敖包敬哈达,敬香。有石雕的十二属相,我抚摸自己的属相虎用手机照了一张照片。

对于敖包而言,既好似被哈达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,又像一面面旗帜召唤。

从敖包下来,就可以进黄花沟了。我沿着一条条木板组合的步道,开始进黄花沟,是一道蜿蜒的山谷。这道山谷是远古冰川遗迹,在地壳运动中,由于地表的扭曲、断裂而形成。这就是被誉为塞外名川的黄花沟,又称为地质公园。前些年我来过一次,那是阴雨天,那时只有骑马下沟。沟上沟下,温差大。盛夏时节,要穿着军大衣下沟。可是今天天气太好了,穿着短袖还觉得热呢。此时的阳光是温柔的,风是软软的,还有蚂蜂和飞虫缠绕在我的身旁,腻腻的,嘤嘤的。林木的掩映和太阳的光芒,遮蔽了天空,我仿佛穿行跋涉在一条蜿蜒的幽径之中。

下沟的路,都是修的木栈道,有的是木桥,桥下有泉水流淌,不是大,有润物细无声之感。呼吸着新鲜空气,随性地走着,从没有这样轻松愉悦过。跟我一起走的,有一个祖孙三代领着两岁半的小姑娘,一边在步道上蹦,一边唱着,两鬓斑白的奶奶抱着孙女的衣裳,不住地累不累,别摔着。还有一个女孩领着一个棕色的泰迪,也在下沟。我不知道是累狗,还是累人呢?此时狗要比人矫情呢。

沟的阳坡都是奇石,被誉为地质公园。但见山脉上的石头就有些出奇了,那石头全然不像其它山上的“土石”,而是尽都裸露,圆钝纯朴,斑斑驳驳,纹理纵横,显得厚重、苍劲。悬崖峭壁、层峦叠嶂、奇石林立,有的像剑门,有的像金龟,有的像石人,每个都有故事。石缝间长满了倔强的绿树、青草,有不知名的鸟在不停地鸣叫。很多人驻足倾听,寻寻觅觅,好似寻找天籁之音。

在一些石头上,还有远古时期留下的阴山岩画,看到古代人留下的岩画,不由得想到,他们绝对不是“到此一游”那么简单,应是通过这样深刻的力量和想象留下了历史的踪迹,如一种神秘的语言,无边无际、无始无终地娓娓道来……长久的凝注与玄想,不能不让我在心底生出疑惑:我们的古人用石刻出的图画究竟喻示着什么?是岁月的记忆、美好的情感、细密的心思在石头上的固化,还是某种生命形式的特殊表达?到底谁握有破译它们的密码?在视野中闪射出奇异的光茫。

我望着左右,黄花沟虽以黄花为名,却是五颜六色的花,应称为百花沟。有的一丛丛,有的一朵朵,常有山蜂、蝴蝶绕着花飞,很痴迷的样子。那种花的样子是我很少见过的,也没有注意过,即使是现在,也少见这样的花。像一蹙簇手捧花一样,到处都是。生得十分秀美,颀长的茎,顶上散开一把朱红色的纤细花瓣。有人告诉我,那叫狼毒花。经查,狼毒花根系大,吸水能力极强,能适应干旱寒冷气候,周围的草本植物很难与之抗争。其根系越发达,毒性越大。狼毒花在我国某些地区,现已被视为草原荒漠化的一种灾难性的警示,一种生态趋于恶化的潜在指标。我不知该为辉腾锡勒的美景赞颂,还是为它的生态恶化担忧呢。

下到沟一股泉水潺潺流过,水边一派葱绿。清水绕着石头,绿草伴着百花,果然别有洞天。顺溪而下,常有峰回路转之感。

走在沟里,只觉处处安宁,阳面的柳树,阴坡的桦树,疏落地生着,站在沟底向上望,人都在高处走动,竟恍然欲起隔世之感了。满坡的绿。到了沟底,有娱乐园,那是儿童的天地。我们来的早,孩子们还没有到来,娱乐园显得空旷。

由于已过中午,显得炙热,整个人暴露在太阳光芒之下,很刺眼。我又乘吉普车,拐过另一条沟,看来这是往回走的沟。步道阳侧是坡地,绿草层层尽染,另一侧衬托着一片片贴在沟壁上的桦树林,构成一副绚丽多彩的画卷。

有一乱石堆,看来是工程就地取石头留下的矿点,经雨水冲刷,就成了一摊子石头。我到石堆里找,看有没有奇石。找了很久,在一块石头中间夹一片水晶了,可是太大了,搬不动,还被旁边不知名的枝叶扎了下,酸酸的,麻麻的。看来不是我的,不属于就应放弃。

继续前行,看到在坡地上有一台小车,还有一个帐篷,不知是外地的,还是本地的,像是要住下的。那么晚上的虫子,那么低的气温,也够受的,或许人家就是寻这样的去处,来陶醉吧。

有一群人,看来是旅游的人,听口音是江浙一带的。他们头脸包裹的严实,举着雨伞,每个人都拿着相机东一张西一张的照相,都感到新奇的样子。有几个女孩,还去到坡上的羊群,去给羊群照相。正有一个母羊带着小羊羔,离群很远,悠闲地吃着草。羊羔跟着后面,咩咩的叫着,活泼可爱。只见羊倌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来,母羊领着羊羔急急慌慌的归队了。

风声若有若无,夹杂着桦树林的叶子飒飒声,凉丝丝地沁进人骨子里。

上的坡来,环视左右,怎么回到来时的景区大门。看到一帮游客坐在附近,有人说,可以坐缆车,我问,在哪,那人一指,远处有个银色的缆车索道,可是那是下沟的呀。那人说,那就在这等吧,一会有小火车要过来,半个小时一趟车。我看到,草原上有两条小钢轨成为环形伸向远方,有人告诉我,小火车是今年才修的,路基还没有铺好。小火车来了,很精致的火车头,拖拉着五六节车厢,像蛇一样慢悠悠地在草原爬行。我惊讶于草原的变化,瞠目于旅游的开发。几年没来,真是变化万千呀。这辆小火车,虽然慢些,也是助推草原腾飞的“火车头”啊。

我坐在小火车上窗子里,还清楚看见那些草木的剪影随风拂动,记得起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哩。

在小火车上遥望草原,怎么也看不出,一个普通的山岗和草原,却有这里,有战国时期赵长城遗址、秦代南长城和北长城遗址、汉代边塞重镇沃阳城遗址和明代洪武年间所置官司山卫旧址。这里曾经是北方民族的几代皇帝,都在这里建行宫别墅,常来避暑观光。第一个来的就是北魏的开国之君拓跋迭皇帝。北魏的后几代皇帝都来过。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以及辽兴宗都曾来此避暑观光,部署军事行动。

我从小火车下来的站台上窝阔台景区。窝阔台是一代天骄元一太祖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三太子,是元代开国大将,在辉腾锡勒有两处点将台,率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。此时,耳边好像有马的嘶鸣和刀剑碰撞声,此起彼伏。正如唐代诗人王翰《凉州词》所描写的“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”的奔放、狂热的情怀。

有的人不注意,草原上一个又一个小湖就是泉,有人说有九十九泉,它高居于辉腾锡勒草原上,史书上有记载,地图上有描绘。传说,窝阔台同他的父亲一样是马背上的将军。率领的将士都是英勇善战的骑兵。由于久战沙场,将士们有受伤的,有腰腿痛的,个个脸上饱经风霜,虽年轻却满脸皱纹。将士们打仗猛于虎,但下战瑞后形象不佳,有损军威军容,成了窝阔台一块心病。于是他命令将士下九十九泉洗澡。洗澡后,将士战争中的创伤也好了,腰腿也不痛了,心情也开朗了,打起仗来视死如归,变成了一支文明威武之师。打那以后,九十九泉成了人们的天然浴在辉腾锡勒上放牛放羊的人,几乎天天跳人湖中洗澡,消除疲累烦恼。一牧羊人说跳人湖中,浑身漂然,如人仙境。

其实,密布于辉腾锡勒草原上的大小泉池,何止九十九个呢。这里有名目繁多的小“海子”,如石门海子、鸿雁海子、马尾海子、小青海子等。夏季,圆圆的海子像一面面“明镜”。泉还有一种神奇的色彩,天旱湖水不减不降。洪涝时,湖水不溢不外流,平静得象一面镜子。这里的泉象母亲的奶汁喂养滋润着辉腾锡勒的万生万物。也许,它是由苍山深处的一缕山神所化吧。

在缓慢的时间里,草原不断向后移动,阻挡不了我眺望的目光,我能看到远处的苍山,却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历史以及藏在暗处的往事。好像听到北魏皇帝上朝听政奏报的声音,也好像听到蒙古大军大帐的听令声音。依稀看到皇帝的行宫、大汗的大帐,军马、商贾、勒勒车和现代的游人相互拥挤、冲撞甚至交叠着穿行在同一草原,有人向南,有人向北,有人走进,有人走出……

时而狼烟四起,时而古道安宁,时而卓绝艰苦,诠释了跨越历史的悲壮?都如草原的野草一样,有时浩渺地葳蕤起来,有时又悄无声息地枯萎下去。草原的灯火,依次亮起,又依次湮灭。

而我听到更多的是草原的翻腾与喘息,也听到自己以及自己内心发出的声音,一切疲累和烦恼都被草原的纯净和美丽所淹没。而此时,那些身体里残留的浑浊的气息和腐败的碎片,正从生命里脱落下来,渐行渐远,一路抛弃,一路空落,一路隐隐作痛。

在草原一路走来,随性而走,在草里穿,在树丛里越,在花丛里寻。我浑身上下都是绿的了,旅游鞋是绿的,裤脚是绿的,袖口是绿的,手指也是绿的,浑身挂满树叶子,花瓣,草渍,留有清纯的草香味道。

我被草原困住,我在绿色中沦陷。这一方草原牵着我的心,我是草原一只敏感的候鸟。一旦看到绿色的草原,闻到草原的气息,就鼻孔喷张、骨头裂缝、浑身发痒,就会来一场快乐的旅行。

当然,到草原浏览多了,人们多了,草原超载了,那就不是诗意的草原了,而是蕴含祸福的草原了。一片草原,更多寄托了一人心中无限延伸的生活情趣。

泥土让青草生长,草原能让人找到自我。那么多人来到草原,不是寻根,不是找宝,而是寻找心灵的一片宁静之地,暂时得以安放罢了了。

我从上午十一点,走到下午两点半,走了三个半小时,也没有感到有多累,也没有感到饥饿。到了下午三点了,我才吃上饭。我有幸碰到朋友们。我与朋友们好尽兴呀,在悠扬的马头琴声与蒙古族民歌声,吃着手把肉,大碗喝着酒。别人一首歌一碗酒,我是一首歌三碗酒。那琴声、歌声,人声,在寂静的草原上空飘荡,在我的心里倘佯。

我喝醉了,到草原没有不醉的,不然来草原干什么呢。醉在草原,坐在草原上,我用打火机点燃牛粪,那蓝色的火苗,点燃了曾经的岁月记忆,那是我少年儿童的时光,这是跟父亲去过的故乡山岗吗?

如果说一个美好的下午,已经让我在安恬中尽享了如梦的时光,这时我也已经醒来了,我对着天空冥想,哪片云是我的诗行?哪片云是故乡的书信?

我没有那么多时间。一路沿着草原的路径、山的脉络将其一尺一寸地走遍与抚摸?只能止步于一道幽深的小河旁,在泉水里掬一捧清凉荒凉;或只能坐在小火车上,看到钢轨割开草原的深深伤痕,而妄自叹息;或只能站在沟底里,在暗影中徒然仰望。懂得,一直是真正进入一种事物的关键所在。

不经意间,草原的落日便染红了半面天空,在一朵朵白云即将消散的时候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踏上归途,一切都变得悠然长逝,醉意弥漫,而梦幻的云飘在头上;而性情的花开在心里。

在草原的路口,我在车上,似乎那么一条路若隐若现。有人拦着车:那条路走不得。司机不信。我是从那条路走过来的。为什么不能?

那人又说,我不想让你走弯路。司机说,我喜欢,我不怕,况且我记得来时的路。

那人说,草原的路千万条,每条路都相似。好吧,一路平安!

上路后,我发现那人没有骗我们,那条路确实是条弯路,好在终于走出草原了。在草原上哪条路都能走出草原,只是在草原上的路都相似,容易迷路,好在那条路不是天路,虽然不是那人领我们走过,但是那份关爱,那却是一起认领的时刻。

在草原上任性的漫游,结果是回来后,第一次看到洗澡水真的变绿了。我快乐,我平静了,那么,因为很简单,我找到了心中这片草原。正如诗人琉璃疏影诗中所写:

“心若清风,人自由的行走,想走多远就走多远。

一起走过的地方,留下淡淡的痕。

风轻轻掠过的时候,覆盖了来时的足迹。

无需惊慌,我知道,你会带我找到另一条回家的路。

踏着草原的绿,沐浴着阳光的暖。

所有的喜欢,温柔着缓缓的时光。

我的草原,有你,有我,有一起踏响的归音。

夕阳西下,踏着那一抹落落余温。

晚霞的美,抚平了白天所有的疲惫。

草原的尽头,是我们居住的桃花源。

风吹草低,牛羊成群。看着你的眼,无言,亦暖。

这个夏天,我为你藏了一袖草原的绿.....(孙树恒,笔名恒心永在,内蒙古奈曼旗人,供职阳光保险内蒙古分公司,阳光文化传播大使。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,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,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,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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