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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新时代放歌口述历史40年,中国更

来源:马头琴 时间:2023/4/15

齐·宝力高(右一)向外国参观团介绍马头琴

齐·宝力高演出现场

齐·宝力高在课堂上教学

18岁的齐·宝力高

齐·宝力高收藏的马头琴

作者简介

齐·宝力高,蒙古族,年生,年入党。马头琴演奏家、作曲家、音乐教育家,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“蒙古族马头琴音乐”代表性传承人。

在从事马头琴艺术60余年的生涯里,齐·宝力高多次改革马头琴的制作工艺和演奏技巧,如用木面代替定音鼓皮面、改变传统马头琴弓子的形制、统一马头琴演奏的指法和弓法、拓宽琴声音域和穿透力,为马头琴的改革、更新、发展、传播作出了贡献。创建了世界上第一支马头琴乐团——齐·宝力高野马马头琴乐队与齐·宝力高国际马头琴学院。

齐·宝力高先后创作了近百部马头琴曲,代表作有《万马奔腾》《成吉思汗的两匹骏马》《献给母亲的歌》《苏和的白马》《初升的太阳》《草原·天驹》等。

这首歌表达出了我们蒙古族人民的真挚情感

从年底开始,我有了一个想法,要为习近平总书记写首歌。

酝酿了许久,蒙文版的《我们为您歌唱》词和曲写出来了。后来我把它翻译成了汉文。为什么要写这首歌呢?我是要表达我们蒙古族人民的心愿。作为一个蒙古族艺术家,不写出来的话,我心里难受。我的每句话和每个音符,都是我的感情。

我们蒙古族艺术家,写过很多有名的歌颂党、歌颂领袖的歌曲。如美丽其格词曲的《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》——“蓝蓝的天上白云飘,白云下面马儿跑……毛主席和共产党,抚育我们成长。草原上升起了不落的太阳,草原上升起了不落的太阳”;胡松华老师唱的《赞歌》——“啊——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”;阿拉腾奥勒填词谱曲的《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》——“亲爱的毛主席,敬爱的毛主席,您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,啊,您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”等。

习近平总书记做了很多伟大的事情。我作为一个艺术家,不歌颂是不行的,否则心里就憋得慌。这就跟我当初写《我们的老书记》《马头琴之歌》《我心中的锡林郭勒》《巴特尔吉日嘎拉》《忘不了》《难忘》《呼和浩特金色摇篮》《希拉穆仁河》这些歌一样,都是我发自内心的热爱和赞颂。

歌颂党,歌颂祖国,歌颂领袖,歌颂新时代,是我们人民的权利。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,我们有这个权利。这种感情,就是蒙古族人民的,也就是中华民族的。因为我考虑的是我的民族,我的国家。《我们为您歌唱》这首歌在网上发出去以后,很多人传唱,大家都说好,还有不少人给我打电话说,这首歌表达出了我们蒙古族人民的真挚情感……

这首歌的创作过程,其实有两个契机:

一个是习近平总书记给乌兰牧骑的信里说:乌兰牧骑是全国文艺战线的一面旗帜,第一支乌兰牧骑就诞生在你们的家乡。60年来,一代代乌兰牧骑队员迎风雪、冒寒暑,长期在戈壁、草原上辗转跋涉,以天为幕布,以地为舞台,为广大农牧民送去了欢乐和文明,传递了党的声音和关怀。习近平总书记写的这封信,令我太感动了。

还有一个,去年3月11日,我作为少数民族代表为参加两会的代表们演奏了节目,习近平总书记看了我和野马乐团演出的《万马奔腾》后非常高兴,给了高度评价。

有一个活佛成了共产党员,那就是我

我是成吉思汗的后代,成吉思汗大儿子术赤的39代孙,小时候还是科尔沁莫力庙的转世活佛灵童。但我个人的命运,是与党和祖国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的。从根儿上说,没有共产党,就没有我齐·宝力高的一切。

60年前,我没见过火车和电灯。13岁那年在通辽车马店,我第一次看见电灯,吹了半天也没灭。后来我问队长咋回事儿,队长说:“宝力高,这玩意不是吹的,它不是油灯,也不是气灯。你到门后面,把那个绳子一拽就灭了。”我一拽,力气大了,把电灯的绳子拽断了。那时候,我一个汉字也不认识。但现在我认识得多了,这就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吧。

年,在一次演出后,我见到了毛主席,对毛主席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。当时毛主席给我们每个人敬酒,他特别谦虚,对我们就像兄弟一样。那天晚上,我们在中南海演奏马头琴,周总理说,哎呀,这个马头琴就是好。那些场景都像在昨天一样,让我至今难以忘怀。

我跟谁都过得去,就是跟自己过不去。年,我母亲在送我出来的时候对我说:“儿子,你记住,跟自己过不去的男人才能干大事。”

在中国,如果有一个活佛成了共产党员,那就是我——我现在是齐·宝力高国际马头琴学院的党委书记和院长!

为人民服务,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

真正的艺术家,必须是要为人民服务的。

我这一辈子就是马头琴——拉马头琴,创作曲子,研究和改进马头琴。

至今,我创作了有上百部马头琴独奏、齐奏、合奏、协奏曲,有《万马奔腾》《鄂尔多斯高原》《回想曲》《草原连着北京》《初升的太阳》《苏和的白马》《大草原》《蒙古舞曲》《苍狼记》《命运》《天驹》《奔腾的野马》《心灵之歌》等。其中的马头琴独奏《万马奔腾》,在年全国举办的国庆三十周年文艺演出上,获得了作曲银奖和演奏金奖。如今,《万马奔腾》成为了马头琴演奏场合的必奏曲目。但是我从来没要过稿费。

有人说,齐·宝力高,你这么有名了,又有这么多学生,你肯定有钱。我说我没钱,因为我教学生从来不要钱,有时我还得倒贴一把琴给他们学习用。尤其是以前困难时期,还有现在草原上牧民的孩子、许多生活不容易的孩子。我要是收钱了才教马头琴,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人学习马头琴呢!如今,我的学生还有学生的学生也有万儿八千的了,我把他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。跟这些孩子们在一起。我也获得了很多的亲情和爱!

艺术不是开玩笑,艺术是认真的,绝对伟大的,是属于全人类的。所以,搞艺术首先必须懂哲学、懂历史、懂文学等等,你才可能成为艺术家。不要以为唱一个歌儿,拉几支曲子,烧过牛粪,你就是艺术家了。现在都什么时代了,还烧牛粪?人家现在都是烧天然气的时代了,你还唱那个牛粪干啥呢?你以为越落后就越伟大?现在已经新时代了,要面对现实看今朝,面向世界看未来。

不能说搞艺术的就是有文化的,真正想有文化的话,你一定要到老百姓当中去,要写现实生活。能够深入社会,走进生活,为人民服务,这才是真正的人民艺术家。乌兰牧骑为什么那么受欢迎?因为乌兰牧骑是不讲条件的,哪怕草原上一个人在那,也是要给人家演的。

没有民族自尊心,没有国家自尊心,就别搞艺术

我所有的创作,都是我的音乐日记,就是我用音乐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写出来。

音乐可不像电影,这个三秒钟,那个三秒钟,然后一拼,你就是名演员了。话剧演员就不好演了,作曲那就更不好作了。创作就像是生孩子一样,十月怀胎,到了该生的时候才能生出来。有时候写出来只要10分钟,但酝酿的时间可能要半年、一年、两年,甚至更长时间。

我这个人,民族自尊心和国家自尊心都很强。

一个艺术家,没有民族自尊心,没有国家自尊心,你就别搞艺术了,你插上犄角就是牛、插上尾巴就是驴。曾有人劝我到国外去,加入外国籍,答应我说,中国有什么待遇,我们多多给你!我说,谢谢你!但是蒙古族的习俗是父母埋葬在哪个地方,哪里就是祖国。我的父母埋葬在中国的通辽,我就是中国人。所以,我跟孩子们讲,你不要以为国家和我家没关系,没有国,你就没有家。

在日本待了好多年,我心里想着祖国。所以我写过一个歌——《忘不了》。这个歌是蒙文的,全世界蒙古族人都唱,哭着唱。歌词大概是这样的:“虽然我的故乡很遥远,但是我永远忘不了。虽然我的亲戚们很贫穷,我永远抛弃不了他们……在这世界上我去过很多地方,哪都不如我故乡的草原好……我就像草原上孤独的黄羊一样,但是,我永远没有忘记民族自尊。因为我的母亲是蒙古族人,所以我一万年也忘不了蒙古民族。”

我就是马头琴,马头琴就是我

马头琴是历史悠久的乐器。

战国时期,东边的蒙古族人叫东胡,生活在今天的科尔沁和赤峰。赤峰的敖汉山上有一个部落叫库莫奚部落,有的说那就是秦始皇的祖先。我看到那个书上写着,当年库莫奚部落给奶勺子蒙上皮子,做出了奶勺壶,这就是马头琴的祖先了。马头琴被带走后,意大利才做出了小提琴。

我为了寻找马头琴的起源还去了故宫,在那里发现了年前库莫奚部落的奚琴。

我跟很多外国交响乐队合作过。有一次,他们说,哎呀,这是奥地利交响乐团,你不紧张吗?我说,不紧张。为什么要紧张?小提琴还是我马头琴的晚辈呢。这,就叫民族自尊,就叫国家自尊。

马头琴是成吉思汗留下来的。它是唯一有脑袋的乐器,有了脑袋就有了五脏,有了五脏就有了灵魂。年轻时候谁都不愿意跟我住,嫌我早晨5点钟就起来练琴,半夜还拉到12点,不让人睡觉。

马头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,改了三次。我老师第一次改是年,他把5尺长的马头琴变成了80公分,把牛皮换成了透明皮子。原来马头琴没有音准,也没有音量。他安了一个音柱,音柱上边放了码子,不然的话噪音大。

我16岁在中央音乐学院学了小提琴以后,发现马头琴是太落伍了。我也要改!年,我把它改成了蟒皮,因为蟒皮不怕潮湿,它能跟交响乐团合作10分钟不跑弦。原来5分钟就跑弦了,所以人家不愿意给你伴奏。可是这蟒皮10分钟得定一次弦,交响乐合奏的曲子是18分钟,我中间起码得定三次。有一次跟北京交响乐团和乐,就有人说了:“齐·宝力高,我说你拉的是马头琴协奏曲,还是定弦协奏曲?你5分钟定一次,我们个人瞪眼呢?您瞧,这算乐器吗?”

我的民族自尊心一下子来了。我说,我回去改。

那是年,我一摸身上有20元钱。那个时候,到呼和浩特的火车票是12元钱,买了票还剩8元钱。我让师傅改成梧桐木面的,师傅说你老师都没改成,你改什么呢?有钱吗?我说有8元钱。他答应找一个最次的木头给我做。过了三天,做出来了一个木头的。我拿起来一拉,指挥说变成了18元钱小提琴的声音了,不是马头琴了,让我还换成蟒皮的。

我又找到师傅,说现在做的是把小提琴,木面太厚了,得弄薄,薄了以后声音才能出来。他有点不耐烦,说就给8元钱,也不让人中午睡个踏实觉,你这齐·宝力高,真拿你没办法。不过,还是帮我改了。下午两点钟的时候,声音出来了,我高兴得饭也没吃就回去了。大家一看,都说:“你这个小子还真行!这才是真正的马头琴。”

可是,我母亲这时候病故了,团长说,为了工作你别回去,演出完了再走。

我回去的时候,母亲已经安葬7天了。我只能把对母亲的怀念永远地埋在了心底。

我们的音乐教育还要加强

我不光创作,还教学生,音乐教育是我一项重要的工作内容。娱乐和真正的音乐是两回事,我觉得我们的音乐教育还要加强。

在日本,有一次看见一个小学生拿着五线谱,上边有6个降号,拿起来就唱,一下子让我愣住了。我说,你们的老师是什么文凭啊?他说,是东京艺术大学毕业的硕士。我心想,哎呦,这个我们要向人家学习,要把音乐当成真正的文化。

音乐是不用翻译的。

比如说朗诵,“啊!伟大的祖国!”外国人说,你说什么呢?各种语言翻译以后才知道。你唱歌,不翻译也不行,听不懂内容。

可是音乐一响,不必翻译,人们就掉眼泪了。所以,音乐是语言文字无法表达的,是人类共通的语言。

我们常说,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。但是呢,你首先得把自己民族的文化搞好,再去跟世界比,再去影响世界。让你唱个歌跑调儿,拉个琴胡闹,放个录音装蒜,那个不行。所以呀,我们的大学小学和整个社会都应该重视音乐教育和音乐素养的培育,把音乐当成真正的文化来对待、来尊重。(文齐·宝力高本报记者卫庶张鹏禹整理本版照片均由齐·宝力高提供)

《人民日报海外版》(年11月24日第07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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