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音布鲁克，蒙古语意为“富饶的泉水”。七月，我们驱车从伊犁直接奔向这里，连那拉提也没有停留。一路蜿蜒而上，两旁的羊群一片连着一片，路也显得宽敞些了，心里想可能这就是草原吧，但还不敢确定，因为在群山的怀抱中，显得不太开阔，与我想象中的一望无际颇有些距离。问请的司机，他也不知道，没来过这里。后来我再也没问过他什么，你想，连从哪儿到哪儿的路都是我看了地图然后指给他，好象我是本地人似的，我还能指望他什么。
回来后查资料，才知道巴音布鲁克是全国第二大草原呢，只不过它位于山间盆地里，所以可能显得有些局促罢了。年，土尔扈特、和硕特等蒙部，在渥巴锡的率领下，从俄国伏尔加河流域举义东归，清政府特赐水草肥美之地给他们，将他们安置在巴音布鲁克草原和开都河流域定居。有部电影《东归英雄传》就是描写这段历史的。我对这段历史不太熟悉，仅有的知识还限于高中历史课本中的那一点。
晚上听一首马头琴曲《归来的马》，脑海里总浮现出一个画面：一匹马从天际朝我奔来。于是想到草原，想到巴音布鲁克，想到土尔扈特回归祖国。其实，即使历史再详细的记载，也只能窥视到它的概貌。我关心的是部落以及部落中每个人心灵的跋涉，他们面对希望或绝望时的心态。是什么力量一直让他们坚持东归，是生存还是寻找民族的根或者其他的什么。我不太相信历史书上那简单的理由，总觉得支撑一个民族的回归会有复杂的原因。从出发时的17万人，到回来后的不足半数，当他们受阻于路上，当他们埋葬自己的亲人，当他们无所依靠的时候，对未来会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吗？一个人面临绝境时，人性美和人性恶的一面都可能绽放。而一个民族呢？是什么让他们的回归成为史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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