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头琴
文
物道
33年前,当段廷俊立志要做一把能登上世界舞台的马头琴时,大家都觉得他是痴心妄想。然而,当他做的马头琴被张全胜和齐·宝力高捧上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,他骄傲地说,人活着,就要有志气,吃的苦实际就是甜。实现梦想似乎很遥远,然而用精神支撑,用力对抗,那些痴心妄想不会永远只在乌托邦。
这是一曲气势磅礴的马头琴交响乐。
由远到近,由小到大的钢琴声、小提琴、管乐等乐声,伴随马头琴声一同奏起,声音时而急速如千军万马奔腾,时而缓缓如流水潺潺、时而低回委婉似窃窃私语,时而高昂挺拔似巍峨高山,响彻整个维也纳金色大厅。无论是在场的观众,还是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的网友,无不被震撼。仿佛这是一场史诗大戏,人的情感跟着音乐一起热血沸腾着。
▲齐·宝力高维也纳金色大厅(马头琴演奏)
在不少人的印象里,马头琴就是一名孤独的游牧诗人,苍凉而悠长的琴声仿佛诗人在喃喃自语。然而台上的马头琴声竟没有一丝苍凉,反而是高亢悠扬。与众多乐器交融在一起马头琴,再不是那个不合群的孤独诗人,变成交响乐原野上跃动的壮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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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成吉思汗时代开始,多少年来,这把由马头和梯形琴箱组成的二弦乐器,依然是蒙古族人最喜爱的乐器之一。仔细观察,会发现今天在金色大厅上表演的那把马头琴,早不是年前的模样了。从古至今,从草原搬上舞台,马头琴一直在改变。改变它们的,有舞台上的演奏者,也有舞台下的制琴师。
有人说,他的手上长了一双眼睛
目前,在内蒙古的马头琴厂众多,段廷俊的马头琴厂是其中的一家,也是当中最有名的一家。他的马头琴厂在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内,占地不过几百平米。走进厂里,他跟其他工人正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活。
老段制作乐器的手艺在同行里是出了名的,不管是提琴还是二胡,他都十分纯熟。然而乐器里,老段最钟情的还是马头琴。他常说,“马头琴的每根马尾都是哲学,因为它是能和天地说话的乐器。”
曾经有客人这样形容他的精湛手艺,“老段的手上也长着一双眼睛”。马头雕琢是马头琴制作的“独门秘笈”。老段说,“泪槽深度不够,得再挖,在上面再稍微挖两下,这个马的神情就出来了。把马的神情添饱满了,马就有精神了。”
听老段这么说,似乎也真有其事。与同行相比,老段的琴,无论是马毛、马耳、马鼻还是马眼,都显得威武神奇了许多。在他的眼里,做马头琴从来没有流水线这个词,全靠手工完成。“只有用心才能做一把好琴。马头琴是有脑袋的乐器。有了脑袋,它才会有灵魂。”
33年的专研,只为让马头琴唱出草原的故事
有人说,做琴的人都是木匠,只要会木工手艺就成。手工制作一把马头琴,从选材、切割木材,制作琴箱、琴杆、马头等共70多个步骤,要求制作者有相当娴熟的技巧。然而老段并不是一般的木匠。
老段说,做一把好的马头琴,还要懂得“音乐的味道”。“规定马头和琴箱的长短距离分配最为关键,制作者要凭自己的耳朵去辨别和确定两者的比例。如果不懂音乐,是做不好的。”老段笑言。
马头琴是属于草原的。然而与很多传统民乐器相似,马头琴因为独具特色的草原风韵,很难与其它乐器融合。这也是老段内心最大的情结,他一心想作出草原上最好的马头琴,把优美的马头琴文化推向世界。老段说,“要想让它得到全世界的认可,它就必须登上世界音乐殿堂,成为交响乐中的一支奇兵。”
对此老段有着自己清醒的认识和思考,他开始了长达数年的钻研。从年开始,他多次和齐·宝力高对马头琴进行改良,不仅改皮面为木面,还对马头琴进行七个声部的改良。如他工作室内一把把挂着的马头琴,上面全是他多年刻画的成果。
如今,音质音色清晰、富有空透力的马头琴声早已成为世界音乐殿堂不可或缺的文化符号。当划破天际的长调声传来,优美的情调随着马头琴声弥漫,传统手工马头琴带着鲜明的蒙古族文化特色,似乎在续写着马背上民族的坚毅、不屈与豪迈。
这是老段的愿望。他说,人活着,就要有志气,人活着,就要给后代留下点东西,马头琴音乐,后世人也有权利去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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